章诒和在《顺长江,水流残月——泪祭罗隆基》中提到2005年和吴洪森聊天时,吴洪森说她的罗隆基的感情是初恋。吹笛看着好玩,把这段对话贴到独角兽:
前年(2005)的秋天,与上海朋友吴洪森、钱文忠吃茶闲聊,说起章罗旧事。
吴洪森说:“章大姐,你说自己这辈子没有青春,没有爱情。但依我看,你是有初恋的。”
“我和谁初恋?”
“和罗隆基呀。”
我大笑:“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完全有依据。”吴洪森口气还挺硬的。
“依据在哪儿?”
“就在你的笔下。通篇文字你对罗伯伯多有情意呀——” (转自《顺长江,水流残月——泪祭罗隆基》)
2005年章诒和的《往事并不如烟》在国内刚出版不久。我读完书后,光明正大的读后感没有,倒是得出个八卦心得。听吴洪森说要请章诒和到家里吃饭,我就请他帮忙验证八卦心得。吴洪森想要我写出来。我没写,怕伤害章诒和,有吴洪森帮忙私下验证就很足够了。后来,吴洪森告诉我他问过章诒和,她听了大笑但没否认。吴洪森回沪后送了我一本《往事并不如烟》的签名本,估计是会面的附产品。
《往事并不如烟》中,章诒和描写罗隆基的那章特别深情,这是文字背后的情感。书中写到的史良和罗仪凤都曾是罗隆基的情人。我比较了章诒和对几个男性人物的全文长度,其中描写他们外表、个性所用的篇幅、评论文字数量、章诒和与他们交往时的心态,以及为他们悲惨命运流泪的次数。这就是看得到的依据。可惜我当时用来作比较的表格文档找不到了。
看到章诒和在《顺长江,水流残月——泪祭罗隆基》描述,敢情当时吴洪森没问准确。我说的不是“初恋”,而是“暗恋” 。 “初恋”是两个人的事,“暗恋”只涉及一个人。因为是“暗恋”,章诒和才会介意自己的年龄。
《往事并不如烟》中写她第一次去罗隆基家时,“17岁的我,生平第一次受到一个男性如此体贴入微而又礼貌周到的接待。突然,我的脸红了。 ”回家后,她告诉父亲:“爸爸,让我高兴的是,罗伯伯没有把我当小孩子。”
63年章诒和离开北京,但罗隆基始终在她心里,给她父亲的写信,在末尾从未忘记问候罗隆基。只是父亲的复信对他的情况,却只字不提。”66年春节,偷偷逃回家的章诒和,见父亲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罗隆基是怎么死的。
章诒和还写道:“不管别人怎么骂他,官方怎么说他,罗隆基的滔滔雄辩和喃喃情语,在我心中都是无比的美好和珍贵。(《往事并不如烟》)”这句话中的“喃喃情语”很难解释:如果是罗隆基对别人说的,她是不可能听到的。难道是对她说的?或者是笔误?
至于我有没有猜对,看章诒和紧接着上文后的一段描写,最后两句是重点:
我心头一阵紧,一阵悲。回到家中,独坐至夜深,想到我的罗伯伯夜半痛苦死去,无人搭救的凄冷情景,眼睛便湿润起来。“新秋至,人乍别,顺长江,水流残月。悠悠画船东去也。这思量,起头儿一夜。”我明知贯云石这支〔落梅风〕曲子,用在这里是很不妥帖。可我就是要引它,咏它。别者远行,今夕何夕。千种情思,万般怀想都凝炼成这“起头儿一夜”了。中国有几个像罗隆基这样杰出的政治家?有几个像他这样懂得女人的男人?于我而言,唯一的遗憾,那时岁数太小! (《顺长江,水流残月——泪祭罗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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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当时用来作比较的表格文档找不到了”,还有统计表?
“唯一的遗憾,那时岁数太小!”
——博主的读书法子很别致,要发扬光大,贴出人们欣赏。
谢谢吹笛老师评点。当时实在是比较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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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精辟!
不过章的书好像被禁了吧,不知作者看到的是不是“删节本”呢。(这样的书都要禁,没天理!)
章诒和的书不叫“被禁”,只是不允许再版。不过这也不算是有天理。
《往事并不如烟》我看了国内和香港两个版本。删节的内容爱智慧博客里就有。
否则怎么叫“八卦读”。虽然八卦,我读到的是人心。这总好过只从文字里找“主义”。正因为我读对了,章诒和才会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