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步一小步地走

2008-9-26 18:54:00 BY 沈睿
昨天早上一醒来看到我写的关于众人都瞩目的问题的帖子被删掉了。我猜是网络上看不见的检查官勒令干的，突然想起小时候读的俄国作家怎样跟俄国的新闻检查官制度斗争的故事。想不到我现在也在模仿这些作家，也要像这些进步作家似的跟那些有权的人斗智。我就换一个新题目，还把老文章贴上去了。一边贴一边想，不知多年后会不会也有人写我们这代人跟检查官玩的游戏。我同时也希望自己没给经营这个网站的人带来麻烦。 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问题不让谈了。我也不明白是谁不让谈这些问题的。中国的新闻检查制度似乎只有一条规则：凡是人们关心的问题都别谈。某些人很怕批评，好像一批评他们就倒台一样，他们娇弱得不得了。他们神经质的不得了。他们紧张得不得了。这种神经质和紧张与中国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上展现出的大国风范大相径庭。让我怀疑奥运的风范完全是做表面文章，实际上他们是非常虚弱的。虚弱到弱不禁风的地步。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惊惶失措。他们好像毛泽东描述的没落的阶级敌人。我不明白他们有强大的国家机器，可是怎么这么虚弱？ 他们的这种状态让我想到不久前我看的电视采访。美国《华盛顿邮报》驻中国首席记者菲利普·潘不久前刚刚出版了他的书，他对中国状态的分析。奥运之前之后，人人似乎都在讨论奥运的意义。奥运到底对中国意味着什么？8月22日，奥运结束前夕，《华盛顿邮报》驻北京首席记者菲利普·潘在电视上接受比尔·莫耶的采访。菲利普是华裔，曾在北京大学学中文，毕业于哈佛大学。他从2001年起在中国工作，在中国呆了七年。他写过很多对中国的报道，也因为他的报道得过很多新闻奖。今年潘刚刚出版了他的书《走出毛的阴影：为新中国的灵魂搏斗》，他的书描述他目睹的中国的变化，对中国的社会状态进行了很多精辟的分析。在采访中他谈到奥运的作用。他认为如此大规模的奥运不是做给外国人或西方看的，而是做给本国人民看的。原因是，管理者早就失去了民心，这次的举动是一次争取民心的表演。本质上中国的管理者是不太关注国外的评论的，他们当然希望国外说好，但是他们一直是顶着国外的压力的，他们习惯了。他们其实害怕的是本国人们。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他们早已失去了民心。奥运他们是要做给他们自己的人民看：我们是能干的，我们还在执政，我们还控制着局势。 潘认为中国的进步是一小部分本国的人们在推动着，政府在这种推动中做出让步的结果。网络的进步是很多经营网站的人在聪明地推动界限，一步一步地扩大网络的空间。报纸的进步是一些年青的编辑，他们玩擦边球，推动新闻空间的发展。在中国，有很多这样的个人，他们努力地一小步一小步地推动中国进步。有这样的律师，有这样的法官，有这样的非官方组织。正是这些人，他们在为建设一个新的灵魂而奋斗。他们是新中国的灵魂。 我想潘说得对，中国的进步可能就总是要在这两者之间的较量中一小步一小步推进。这就是我把文章又放上去的原因。试试看，能不能再往前走一小步。 9/25/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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