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逝的歌 
王开岭 发表于 2010-9-29 4:43:00

1

“很多歌消失了。有些歌只有极少人唱,别人都不知道。比如一些学校的校歌。”

这是汪曾祺《徙》的开头。接下来,他提到了一首家乡校歌,很感人。当时我就想,后人再写不出这样的歌了。

“县立第五小学历年毕业了不少学生。他们多数已是过六十的人了。他们中不少人还记得母校的校歌,有人能一字不差地唱出来。

西挹神山爽气,东来邻寺疏钟。
看吾校巍巍峻宇,连云栉比列其中。
半城半郭尘嚣远,无女无男教育同。
桃红李白,芬芳馥郁,
一堂济济坐春风。
愿少年,乘风破浪,
他日毋忘化雨功!

每天上课前的‘朝会’,放学前的‘晚会’,开头照例是唱‘党歌’,然后唱校歌。一个任司仪的高年级同学高声喊:‘唱——校——歌!’三百来个孩子,就用玻璃一样脆亮的童音,拼足了力气,高唱起来。好像屋上的瓦片、树上的叶子都在唱……

小孩子很为自己的学校骄傲,觉得它很了不起,并相信别的学校一定没有这样一首歌。到了六年级,他们才真正理解了这首歌。毕业典礼上,老师讲过了话,司仪高声喊:‘唱——校——歌!’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聚在一起唱这支歌了。他们唱得异常庄重,异常激动。唱到‘愿少年,乘风破浪,他日毋忘化雨功’,大家的心里都是酸酸的。眼泪在乌黑的眼睛里发光。”

2

这是首了不起的歌,区区几十字,竟把学校地理、风物美景、男女平等的新潮、传统师道、成长励志和抒情——全收进去了。用今话说,即是爱本校、爱故里、爱国家、爱传统、爱时代……远近虚实,一首校歌应有的精神之义,尽在其中。

我尤看重两点:

这是真正的校歌——本土本校之歌。它说的全是自家那点事,不越位,不空泛。我甚至想,一个外国人若懂汉语,单凭此歌在中国找到这家小学是可能的,汪先生说:“学校东边紧挨一个寺,叫承天寺。‘神山爽气’是该县‘八景’之一……‘爽气’是什么样的气,小学生不知道,只是无端地觉得很美。”

不懂词没什么,重要的是唱,唱它时的那股劲——那股昂首挺胸、热血沸腾的劲,那种亢奋和鲜美的精神状态。我想,那个叫汪曾祺的孩子在大幅度张合嘴巴时,或许常抬望天边的云,想象在很远很远之外、很久很久之后,自己和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那词儿。你会怀念它,感激它。

再者,乃其升旗一样的仪式感。它天天唱、人人唱,春夏秋冬,风雨无阻。这种秉持,就是熏陶和浸染,就是隆重地、一遍遍告诉你——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一首天天住在嘴边、响在耳畔的歌,终究是一粒种子,会在幼小的心里长出什么来的。就像江苏高邮的县立第五小学,孵出了汪曾祺。

歌作者是谁呢?汪先生说,乃该校一国文教员,早年中过举人。

3

你是哪个小学毕业的?

这问题有意义吗?从前有,现在几乎没了。不光小学,就连拿中学试问,意义也不大,因为校校皆同,你只须说是中国小学或中学就行了。

我是从汪先生文中,才知中国小学曾有校歌。最重要的,那是真正自己的歌,有个性标榜,有独特的精神气象,内容、曲调都不同于别家。只要你一唱,人家即知你读的是哪所学校,你大概能学到些什么。

《徙》作于1981年,讲的是1925年的事。我读小学是1976年,没唱过校歌;念中学是1981年,没听过校歌;上大学是1987年,也未遇校歌。我问过很多人,大部分摇头,偶有大学校歌者,也不怎么唱,或不会唱。

歌声走远了,替它的是校徽、校服、校铭。

这些后来的东西都差不多,似乎没人在上面动脑子。比如校铭,不外乎“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积极、奋发、进取”之类。没有人想和这些词语发生关系,也发生不了关系,它们矗在那儿,像木桩。

走遍全国都一样,所有校园都是一个校园。面孔一样,气质一样,课程、考试、标准、任务都一样。像是彼此抄袭的结果。

我想,我的孩子再也遇不到汪曾祺儿时那样的歌了,再也使不出吃奶的劲唱什么了。

心变了,人也懒了。大人成了乏味的大人,孩子成了无趣的孩子。

这个时代,虽不乏伟大的创意,但惟独少了一些伟大而幼小的灵感。

少了为孩子服务的才华。

4

偶遇一首民国初的中学校歌。

如果说汪先生的歌透着稚气葱茏,那这首歌则壮志凌云、激情浩荡了。犹如前者,它也重本土的风物和典故,只是更凸显了大时代的讯号和本校学业理念,并援引乡贤为激励。

明山佳气郁葱葱,甬江如带水流东。
跨西城一角,楼观凌空。
海内共和伊始,看多少担簦人士读书谈道其中。
是社会中坚分子,是国家健儿身手,正宜及时用功。
深宁考据,榭山掌故,足启我童蒙。
愿共守先正遗训;
言忠信,行笃敬,
效实储能齐努力,破壁出飞龙。

此歌隶属浙江一所私立学校——宁波效实中学。词者魏友枋,清举人,曾任北大教授。曲者张谱六,该校音乐教师,后任上海美专校长。

“明山”“甬水”,说的是本土地理;“深宁”“榭山”,代指王应麟和全祖望。前者号深宁,宋元学人,《三字经》作者。后者字榭山,清代史学家,以著述乡邦文献闻名。该校创于1912年,正值共和初始,此先,当地名流办“效实学会”,旨在“以私力之经营,施实用之教育,为民治导先路。”“效实”二字,出自严复所译的赫胥黎《天演论》,其中有“物竞天择,效实储能”之语。

正像名字所标榜的,该校推崇实学之风,尤重数理化和外语,教材多用外语原版。据说,从1917年起,该校毕业生即免试升入复旦大学、圣约翰大学。当代科学家童弟周等13名院士即出身该校。

可以想象,无数少年便是在这歌声的沐浴中完成了身心发育,交上了立志答卷。

5

某天,读一网帖,里面抄录了60多年前四川两所中学的校歌。提供者为一位叫邹顺田的老先生,邹老1926年生于犍为县,先后在老家犍为中学和成都甫澄中学念书。歌词如下——

《犍为中学校歌》

山苍水碧拥犍阳,喜有群英共一堂。
涵我以学业,华我以文章,健我身手好腾骧。
向前途,进取共将相。
各敬业,仁不让,努力!任重致远唯吾傥。

 《甫澄中学校歌》

昭烈跸宫丞相祠,蓊蓊郁郁庐舍傍屋脊。
劝学从仕,学季堪追;例比十二儒行,会此五百昌期。
文翁邈矣,高振继之;均平既如,相如为师。
望古承昨,养气随时。
大业能经国,危瞻赖扶持。

以邹老生年算,今已逾八十鹤寿,想必不会亲自发帖,但其中录入了老人一段心语:“尽管时光已过去六十余载,耄耋之年的我,迄今犹记当年唱过的两首校歌……犍为中学的校歌作者不知何许人也,甫澄中学是由军阀刘湘所办,甫澄即刘湘的字,校歌是一个叫周虚伯的老先生创作的。而今看来,两首歌虽显古奥,但以乡贤为号召、激励后生奋发向上、报效社会的精神仍值得嘉许。”

恐怕没有一个民族发生过这样的事:100年前的语言,现今竟需要翻译(语文课里不是专门有“文言翻译”一项吗)!

上述歌词以今人的国语水平而论,确显晦涩,但我想,若这两所学校至今尚在,倒不妨沿袭这两首歌。单就领略词语之美、家乡典故,也是好的。

我向邹先生默默致意并祝福。从其滴言片语间,我已感受到了那歌声留下的儒古之秀、清风之薰。

一栋学庐,一乡子弟。

一阙校歌,一部青春。

岁月如歌,这话总不错的。“愿少年,乘风破浪,他日毋忘化雨功!”这些徘徊在简陋操场上的歌声,皆让我想起了梁启超说的“少年中国”。

那时的儿郎,真是闻鸡起舞,意气风雷。

那时的中国,竟有那么多的精神美少年。

6

邂逅汪曾祺的歌后,我即有个心愿,能否再遇几首老的小学校歌?从而让汪先生“玻璃般的童音”不那么孤单。我想给它配上几位“发小”。

我不刻意寻访。我喜欢某种东西突然跳至眼前的感觉,就像蟋蟀从草丛里跃起。

不久前,去江苏海门,此地是鼎鼎大名的张謇故里。

张謇,何许人也?清末最后一位状元;晚清立宪运动的骨干;《清帝退位诏书》的起草者;民国政府的实业总长及农商总长;农工商俱全的大生资本集团之老板;大量慈善公益机构和数百家学校的捐资人……

此次海门行,我最大的惊喜是与几首校歌不期而遇。当地名士袁蕴豪先生赠我一册他的大书:《潮流——张謇在海门》,其中竟藏有张謇撰写的部分校歌。

大江东下海潮上,潮潮涌进青龙港。
港中有三镇,常乐居中央。
二十八圩同社仓,小学校开兼教养。
父老不愁荒,儿童勿忧伧。
大家爱国先爱乡,常乐之校真堂堂。

该词作于光绪30年(1904年)。张謇家住海门常乐镇,1903年,张謇东游日本,归来后深感教育之重大,即在家门口辟出几十间房,创办了“常乐公立初等小学”,设修身课、国文课、算术课、图画课、手工课、体育课等。

该词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和上述诸歌一样,它先要传递一个信息:你的家在哪里?咱们学堂位于华夏何处?试想一下,百年前的中国乡下,对不识一字、未出村口的穷娃子来说,明确自己身在何处是件多么伟大和激动的事!歌词开头,关于常乐面江眺海的描绘,让小学堂平添一股雄阔之魄和潮头之势。歌词最后,是安慰孩子安心读书,对家乡有信心,对本校有信心。

7

张謇的实业之举,最艰辛的属围堤造田。南通一带多不毛盐碱,为争取粮棉,1901年,张謇组建了中国首家股份制管理、资本化经营的大农业拓荒集团——“通海垦牧公司”。眷念佣工子弟的成长,张謇不惜重金,于荒滩上创办“垦牧乡高等小学”,在袁先生的赠书中,我读到了该校校歌——

噫艰哉恳牧乡,
苇蒿螺蛤今粢梁……
崛兴兮千辛而万苦,
相劝兮日就而月将。
耕田读书兮百世良,
海有旭兮校有光。

这首词很美,既有沧海桑田的今昔对照,又有“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劝学励志;既激越明亮,又不失忧患和督导。可谓贫贱之上的高贵,荒野之上的雅风。

“教育为母,实业为父”,乃张謇一生的精神向导。他曾计划:南通每方圆25里内必见一所小学,如此,一个孩子每天最多走10里路。后来,一次雨泞跋涉让使其深感学童之苦,于是将目标改为:方圆16里内设一所小学。他一生为家乡地图留下了多少校址呢?300多处。

狼之山,青迢迢,江淮之水朝宗遥。
风云开张师范校,兴我国民此其兆。
民智兮国牢,民智兮国牢,
校有誉兮千龄始朝。

这首在南通传唱了百年的歌,隶属于我国第一所民立师范学校——诞生于1903年的通州师范学校,作者即张謇。南通位于江淮之畔,狼山则于城南,显然,此歌也是先回答“身在何处”,但和前面的歌相比,除“少年中国”的使命感,它更强调了“师范”与启智的关系,

百年来的南通教育,直接受益于这栋孕育师资的母体。王国维曾在此授国文,陈师曾、欧阳予倩曾来此教绘画和曲艺。杨乐、李大潜、巢纪平、吴慰祖、施雅风等数十名院士,王个簃、赵无极、袁运甫、袁运生等艺术家……便是在这歌声的薰风中成长起来的。

8

再说张謇的宏业。

他不仅重视基础教育,还倡导职业技术培训,先后办了大生纱厂职工专科学校、纺织专科学校、铁路学校、吴淞商船学校,此外,还设女子学校、幼稚园、盲哑学校。其实,张謇还有着更大的乌托邦梦想,即把南通建成一个理想社会的试验区,用其自己的话说:“新新世界的雏形”。为此,他筑桥清淤,完善城市水利系统和交通设施,创办博物苑、图书馆、气象台、幼儿园、公园、医院、慈善堂……他不仅成了南通的精神领袖,还扮演起了最高公务员一职。梁启超曾赞叹:“南通是全国公认第一个先进的城市,其教育之先进,价值之高、影响之大,国人共知。”

这么大的开支从哪儿来呢?自然是实业,1922年,张謇70岁时,大生集团有四个纺织厂,资产达900万两白银、纱锭16万枚,同时还拥有近20家盐垦公司,这些都充当了他那些伟大构想、高尚事业的提款机和孵化器。

在接受海门电视台采访时,我忍不住感慨:“就生命能量、精神魅力和社会担当而言,张謇太让人惊叹,那简直不像一个人做的事,而该由一群人、由时代最优秀的精英群体来实施,可又的的确确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太不可思议了!自古以来,中国人往往不是太实就是太虚,要么只顾坐而论道,要么忙于低头走路。文人往往思想力很强,行动力太弱……而张謇不,他知道怎么赚钱,知道为什么赚钱,知道怎样把钱花得精彩……他是穷人的榜样,是富人的榜样;他是文人的榜样,是商人的榜样,更是理想主义者的榜样!”

有人说过,一个伟大时代的到来,最需要三种人:改革派、实干家、梦幻者。这几种生命身份,竟一并在张謇身上汇合了,他兼任并出色完成了所有角色。

可惜,只有一个张謇。

9

那晚,当地朋友陪我乘船夜游南通城,一路浆声,导游不断指指点点,每过一个桥孔,每逢一处旧式建筑,她都会轻轻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不错,这座城市,是一个人的作品。

深夜,回到下榻的宾馆,打开央视新闻频道,看我工作的节目,看时代的今天又上演了什么,不出所料,依然是诡异的股市、疯长的房价、城市拆迁和钉子户、城管商贩冲突、民工讨薪跳楼秀、和高考有关的争吵……

关掉电视,当世界的喧哗变回一面安静的黑屏,我突然特别怀念那个人,张謇。

有些人不该在光阴中消逝,有些歌不该在空气里失踪。

打开窗,海风特有的清凉袭来,楼下是万家灯火,是被张謇叫作“新新世界的雏形”的后来。

离开海门前,当地报纸采访:对海门有什么建议?

我笑笑说,希望海门的每栋中小学,都有一支自己的校歌,好一点的校歌。那种在风雨操场上天天唱的校歌,那种当成精神功课、晨钟暮鼓的校歌……

 
 
  • 标签:校歌 教育 文化 
  • Re:那些消逝的歌
    孙钦礼发表评论于2010-9-29 5:01:59
    孙钦礼上过几个学校,还真没有一首能知道的校歌,大同小异的校训倒是不少。
     
     
    Re:那些消逝的歌
    青青河边草(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9-29 11:44:14
    青青河边草(游客)我女儿小学(上海市宝山区实验小学)的校歌写得也不错,曲调也美。
    我是南通人,以前中学有校歌,但印象不真切了。
     
     
    Re:那些消逝的歌
    幽篁发表评论于2010-9-29 17:21:47
    幽篁我小时候在南通长大,小学是在南通师范第二附属小时读的。现在回想,那时学校老师仍然有民国风范,强调人品,要正直,有骨气,要关爱别人,要无私。老师要我们多看课外书,背教材外的古诗,带我们去野外玩,甚至鼓励家长带孩子出去旅游哪怕不参加期中考试。因为行万里路比读万卷书重要。在南通小学接触到的很多东西让我一生受益。后来回到上海,小学时数次搬家换学校,明显让我感到两地教育水平的差异,南通教育不光重视学习,还重要人格,不是党化的思想教育。
     
     
    Re:那些消逝的歌
    laod(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1 2:11:52
    laod(游客)好文,感动!劣币驱逐了良币,有什么办法?这湾转回来要很多很多年啊。
     
     
    Re:那些消逝的歌
    Linda(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1 20:37:33
    Linda(游客)思想明亮的人活在现在这个喧嚣却枯燥的世界上一定会承受比别人大若干倍的痛苦!
    以下为王开岭的回复:
    谢谢以上诸位。我的确觉得自己的快乐较正常值少一些……或许和性格有关,也和每天接受太多的“不良信息”有关……祝大家快乐!人生的幸福不要被时代所耽误!
     
     
    Re:那些消逝的歌
    学生(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2 3:10:33
    学生(游客)从15岁开始读您的文章,读到现在30岁,仍然爱您,爱您的文章,向10几岁时那样。
    以下为王开岭的回复:
    谢谢,很感动,不知不觉过了这么久……
     
     
    Re:那些消逝的歌
    曲阜师大MM(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3 14:16:32
    曲阜师大MM(游客)请抓紧上传《读者》19期上发表的《消失的脚步》,好不好呀GG?
    以下为王开岭的回复:
    呵呵好的,不过传得太快,我的箱底就空了,其实我现在很少写东西,祝快乐!
     
     
    Re:那些消逝的歌
    大漠孤烟寒(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4 14:16:15
    大漠孤烟寒(游客)看王先生的文章,总想流泪.
    我是王先生的老乡,以王先生为荣.
     
     
    Re:那些消逝的歌
    大漠孤烟寒(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4 14:30:48
    大漠孤烟寒(游客)我九二年毕业后,从教至今,每谈起教育,失望多于希望.但一直尽最大努力,让每一个在孩子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中,在浮躁的教育环境中能获得一些东西,我知道自己的努力在现今的教育环境中改变不了什么,但我一直没有放弃,让每一个随我学习的孩子懂得感恩、学会做人、学会合作、学会共事、学会学习。
    以下为王开岭的回复:
    谢谢您的工作,一起努力,留给未来的孩子一个相对好的世界
     
     
    Re:那些消逝的歌
    白丁(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5 19:11:36
    白丁(游客)近现代校训的差别大矣,谨举两例:
    张伯苓先生为南开写的校训是“允公允能,日新月异”,重庆巴蜀小学校训“公正诚朴”都是当时的理念,远非现代所谓校训能比。
    以下为王开岭的回复:
    不错
     
     
    Re:那些消逝的歌
    风荷(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6 11:30:03
    风荷(游客)一首校歌,是一所学校之魂,现在,大家都没“魂”。校校皆同,连学生广播体操都是全国统一的,还敢说,一所学校有自己的“魂”?
    以下为王开岭的回复:
    是的
     
     
    Re:那些消逝的歌
    如嫣(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6 22:50:07
    如嫣(游客)王老师的视角总能关注那些已被人们逐渐风干和淡化的事物,从而引发我们深深的思考。《古典之殇》是我看您的第一篇文章,那精美的文字,华彩的文思,独特的视角,深刻的思考深深地吸引着我。为了读到你更多的文字,我买来了您的思想随笔集《精神明亮》的人,可以说我对它已经爱不释手。直白的说,读王老师的文章有一种非常过瘾的感觉,思想的充实,文字的沐浴,每每我都会沉醉其中!我会做王老师永远的读者!
    以下为王开岭的回复:
    谢谢,祝你快乐
     
     
    Re:那些消逝的歌
    精神想要明亮的人(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7 0:51:02
    精神想要明亮的人(游客)可惜我小时候没有这样的经历(或许真的少了一双美的眼睛)
    但若我生在这样的岁月里
    我一定是那种
    长的不怎么好看
    有一点小雀斑
    很多很多的羊角辫,很多很多的花裙子
    老爱哭
    老爱哼歌
    老爱“得瑟”的那种
    可是王叔叔啊,你的文章现在缺少了一种,怎么讲,以前我看到你文章的第一句,绝对不可能转移注意力,现在有一点浮躁,不是那么那么的能挖掘别人。
    大概是我浮躁了吧
     
     
    Re:那些消逝的歌
    木子(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7 21:52:35
    木子(游客)我看了您的《丢失的脚步》,《正在消失的故乡》
    觉得很不错,把浮躁的现象刻画得很坦然
    可正如前面有位游客所说,把这些都看的太透,自己活的是不是也不那么快乐呢。。。

    希望你能够在理性地剖析生活的同时 也快乐的生活吧
     
     
    Re:那些消逝的歌
    cr913(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9 18:47:09
    cr913(游客)犍为离我们是这么近,而那歌,却是那么遥远!
     
     
    Re:那些消逝的歌
    千叶(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13 15:14:10
    千叶(游客)王先生的文章倒让我想起了小学第一次戴上红领巾,在红旗下握拳宣誓,崇敬地仰望红旗时的激动心情。那时的乡村天很高云很纯洁,红旗高高地飘扬,与校舍旁的大树相映衬,是那么美丽神圣,这一刻过了近二十年,仍刻在我脑海,以后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现在那所小学已经翻新增高,看不到那棵大树了,不知道现在的小孩戴上红领巾时是否还有我们小时那种感觉。
    我突然又想,国有国歌,校有校歌,家也可以有家歌。家歌,可让全家尤其是小孩沐浴在家的幸福与自豪中。家和谐了,社会才能更和谐。
     
     
    Re:那些消逝的歌
    马国福(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0-15 14:15:35
    马国福(游客)王兄好,我在南通市区工作生活写字。你写的这篇我深有同感,读来很亲切。近年来我很迷恋你和李汉荣老师的文字,你们的文字有很多共性之处。我最近买了两本你的《精神明亮的人》,其中一本送给我的好友。还买了你的一本《有毒的情人》。读你的思想随笔,对我们而言是人格和情怀的一次提升。
    以下为王开岭的回复:
    谢谢所有朋友的关切和留言!
    除了《精神明亮的人》,从前的拙著大可不必费心搜集了,若无太大阻力,过些日子会有新书出来,谢国福先生厚爱。
     
     
    Re:那些消逝的歌
    路过(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1-1 2:15:51
    路过(游客)我是高中生。幸运的是我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有校歌。今日看您这篇文章,读到歌词那段,眼睛已经湿润。尤其是我初中的校歌,也是二三十年代的有志之士所写,琅琅上口,精神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种豪情涤荡。
    在我身边,还是有许多有个性有气质的学校。一个学校只有真实地拥有自己的历史,它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存在。
     
     
    Re:那些消逝的歌
    拾恩(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1-6 2:17:24
    拾恩(游客)天哪,王先生,如果你的这文章被一些坏种看到了,这些坏种又偏偏有些权,那么大陆的大大中中小小的学校里的学子们可要惨了,所以给你提个醒,写文章千万要注意环境,切记切记,一不小心,坏种们就要利用你所写。。。
     
     
    Re:那些消逝的歌
    nn(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1-7 18:09:32
    nn(游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喧嚣人世,那些消逝的歌,为我们展现着淡定.



     
     
    Re:那些消逝的歌
    孺子马(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2-14 0:25:10
    孺子马(游客)中国曾经是一片广袤的生机盎然的原始森林,有它形成的几千年的生态平衡。如今这一切不再。剩下的尽是毛草、荆棘。
     
     
    Re:那些消逝的歌
    刘澍(游客)发表评论于2010-12-20 2:10:55
    刘澍(游客)买了您的《精神明亮的人》来读,每篇都是上品。准备再买您的《古典之殇》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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