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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则《老屋》读后感
阿贝尔 发表于 2010-2-20 8:47:00 
 

  大海上的微光
    
  ——我读《老屋》

  刘萌萌

  1、
  《老屋》抵达手上的瞬间,我觉到它的重,它的亲,它的光芒和疼痛。封面在网上见到过的,灰与白构成的基调。有人说封面远不及内里的文字好,不过,我还是很爱它灰色的低调子,和阿兄的沉稳静默相宜。湿漉漉的,似有水墨的效果,低气压铅云团,石墙红樱桃青杠林,贴着想象触上我的肌肤,它们是老屋的记忆老屋的场。老屋也有灵魂,穿过童年的懵懂、少年的混沌、青年的纷乱,中年的透彻和因此而来的感伤,进入一个人的血脉,且有着幽暗的质地。如果幽暗是沉重是孤独,我倒以为,它让一个勇于背负的人变得坚定和沉稳,即使这坚定的构成里参杂了热泪和感伤。

  2、
  卷首,几个并不分外注目的字一下子把我的心悬置起来:献给我们的青春期。这八个字,像一道温暖的抚慰,从早年的孤独里穿透而来,让我翻阅的双手和内心一起停顿了一小会儿。青春期是每个人的必经,沿途有着不同的景象和感受。但在内心,我们一定有同样的部分:孤独、私密、痛苦、渴望......我想到那些遥远的树,即使隔着久远的时空和距离,在黑暗的地下,它们隐秘的根系一定有紧密相连的部分,不可割离。
  青春期的到来似乎是一夜之间,一个人的成长与成熟可能是一瞬间完成的。青春期最初的萌动里,性的觉醒是无法回避的一件事。那些年轻美丽的白片子,有着和作者一样透明的质地;那头干净的小母驴有着一张灰白相间的脸,怀揣着和作者相似的委屈和忧郁。在那班愚昧顽劣的乡村伙伴中间,在众人的沸腾里,作者转身狂奔而去。一个人日后的轨迹在少年就已经打下了根基。可以预知的是,那个混沌又耀眼的下午,孤独寡合已经附着在阿贝尔的身后,像随身携带的影子,穷尽一生难以挣脱。成年后,这种孤独感尤甚:在全家团团围坐的餐桌旁,在一个人赶去医院看护父亲的夜路上,在对待生活的态度上 ......我相信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宿命。在阿兄那里,孤独不是苦难,而是闪现在命运之上的星光,它让阿贝尔成为阿贝尔,而不是别人,更不是别样的一种。

  3、
  父亲的“病”,几乎贯穿了《老屋》的始终。
  “父亲”这个形象于我是陌生又新鲜的。我有一个和蔼的父亲,所以很难想象那个主宰着老屋的可怕的父亲。但“父亲”这个形象却是真实可感的,缘于阿兄的笔力,缘于那些萦绕笔端的情感。这种情感不是单一的,它包括了多种:恐惧、愤恨、厌恶、怜悯......最终,泥沙俱下的种种都归于血脉里爱的潜流。
  阅读《老屋》的时候,我甚至再次翻读了《怀念与审判》。在阿兄的同龄人中,如此暴戾专横的父亲并不罕见。他们是一家之长,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说一不二,子女也是他们囤积财物的一部分,要任由他支配,他甚至要把儿女前途的走向也牢牢把持在手。对于父亲的恨,苗头埋藏在幼年肉体承受的暴力里,在成年后迥异的价值取向里冲撞、加剧,使得血液里的父子之情日渐消隐。“打鬼随鬼转”是父亲说得最多的一句,也是儿子最为抵触生厌的一句。对于这个彻头彻尾务虚的儿子,父亲最终失望到底。
  “务虚”,也使得作者从一同在老屋中生活、在老屋中成长起来的亲人中分离出去。早年注定的孤独,在他的血液里潮水般席卷,澎湃。除开父亲之外,童年里培植起来的手足情也被无情离间。这里,除去时间、尘埃、世故的打磨,更多的,是价值观的相左。父亲的“病”,世人的“病”,在兄弟的身上沿袭下来:钱才是硬通货,也是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唯一指标。至此,务虚者被亲人遗弃在自己的审美趣味和务虚的价值观里。
  对于文学的挚爱,应该是阿贝尔务虚的源头。文学将一个人的内心引入头顶上星空般的美妙画图。那个叫康德的德国人务虚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值得我们仰望终生:一是我们头顶上璀璨的星空,二是人们心中高尚的道德律。”在作者的父兄看来,这只能是“球莫名堂”。乌托邦式的终极理想,让一个人渐渐从亲人里分离出来,像外来的异类分子,在远浓于水的血液中,被排斥、被过滤。
  
  父亲真的病了,且无治愈的希望。年幼时,在父亲的凶狠中无处躲藏的儿子天真地幻想过他的死,现在,父亲真的要死了,目睹父亲绝望的疼痛,儿子说:大大,我愿意帮你疼。
  没有人听到,听到的也不屑一顾:你就会说空话。
  作者在车里,在父亲身边一把把抹眼泪的时候,我慢慢抬起了手,用书挡住自己眼中的热泪。
  
  父亲,这个给予我们生命的男人,我们怎么会没有爱没有依恋呢?在父亲的病床前,我读到温暖的瞬息:父亲和母亲聊起家族旧事,温暖的光亮在往事里缓缓游移。此刻,生活在内心沉降为一座安静的果园:没有责骂、没有猜忌、没有愤怒,只有舌尖上那一点缠绵的甜。一块轻易剥脱的炭皮让父亲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活力,他还是那样健康能干。“不晓得你们脑壳都长在哪里的......父亲把炭皮夹出来搁在火盆边上,满足而得意地看了我和母亲一眼。”此时的父亲才是被渴望过的父亲,此时的亲人才是互相温暖的亲人。
  一直深藏在血脉里的爱,为幼年时的恐惧、成年后的疏离压制并挟持。当父亲离去,回忆的微光里,恐惧与嫌恶的大石也随之松动、滚落,爱的涓流忽然得以脉脉流淌。

  4、
  老屋终究是倒了。老屋的倒,并非天灾,而是人祸。人的短浅、人的贪婪、人的私欲,强过自然的泥石流。老屋承载的并非尽是温暖,甚至有作者内心隐隐感觉到的对立的部分,但有关老屋的记忆,并不缺乏美的回味。那些披挂着露水伸过石墙的樱桃,是记忆里新鲜的嫩芽,在无数次回想里累累垂挂。
  逃离出生地的念头,是阿贝尔体内的暗流,多少次涌动不已。可是,当老屋面临倾颓的命运,血管里的忧伤成河。河流里裹挟了记忆的卵石和忧虑的泥沙。人生多像一场虚实莫辨的梦境,老屋,也将成为梦境中逼真的倒影。家园在哪?根没了,我们只能在撕裂的疼痛中挣扎前行。

  5、
  《老屋》是海洋,浩瀚、无际,我的阅读是一小块漂浮的薄板,偶尔被几个意外的浪头打湿,被折射上来的几缕光芒映照到,都引发足够的沉醉和欣悦。阿兄文字的高度不是我能妄加揣测的,我只说说自己迟钝的触角能感受到的局部之万一。“如果说今天我的内心真有什么骄傲的,不是老练,不是宽阔与深远,不是形而上的觉悟,倒是对内心的忠贞。”阿兄的这句话写在《老屋》的封底。技巧上的纯熟与老练是可以用时间慢慢磨练出来的,一个人对内心的忠贞态度却是最易被时间磨平甚至磨灭。阿兄不是。他挥舞着刀斧奋力斩掉那些媚俗的荆棘蒿藜,让内心传达出来的声音大一些,再大一些。忠实于内心,才是阿贝尔写作中最大的技巧。
  《老屋》是那种经得住一读再读的书。我的阅读,或者只算误读。不同的读者会在《老屋》里获得自己的东西。打住吧。
  “一个伟大的人、旷百世而一遇的人说话的地方,小人物必须沉默。”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弗兰斯·克萨威尔·卡卜斯说的,他的对象是里尔克。我借来用在这篇小文的结尾,挺合适。

 

时间的礼物

浓玛

  那晚有空,开始读阿贝尔的《老屋》(点此进入)。一口气读了一半,夜太深了,不得不合上书,有些不舍。读阿贝尔的字,享受总是有些挑战意味。因为那种享受,是背负似的享受。背负是那种享受的存在感之一。越读越有深入的愿望,有一种想走到尽头的紧张感让你害怕又诱惑着你。你很想知道写字的人最终走到了哪里。

  合上书的第一个强烈本能,就是对编辑的敬意和谢意。编辑的伯乐精神,为一个陌生作者的文字价值本身而不惜努力的纯粹与坚持,在当下的时势里,是足以让人崇敬的。所以,多么希望这样一本书,能让喜欢它的每一个人都读到。

  那天在给阿贝尔的回复中,匆匆说到了这本书的语言,我说,语言越来越无懈可击啦。语感、语速、气味,还有叙述的简约和留白,都那么的好。越来越成为你的语言,阿贝尔的语言。

  我敬佩阿贝尔对自己语言的修炼与超越。我想,这是一个作家对文字的忠诚。当然,也敬佩阿贝尔的写作姿态。这是一种忠诚于灵魂的姿态。寂寞,甘于寂寞,仿佛可以让寂寞把自己完全吞噬,然后,让寂寞借他的语言,静默说话、眇然远行。也许他早已谙知,寂寞,才是文字最值得信赖和依赖的家园。这是多么透彻的一种宿命啊。因为只有寂寞,更接近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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