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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回归的地方
黄三畅 发表于 2009-7-12 9:25:00
 

汽车在月黑的夜里行使了两三个小时,到了终点站西江,下车走了不远,突然觉得到了另一个天地。灯,灯,灯!弥望的都是灯!马路的这一边,与马路平行的小河的另一边,层层叠叠的灯,一直亮上去,亮上去,须仰望,才能看到最高层的那一排,那一盏。或一两盏一排,或三五盏一排,或六七盏一排,这一排与另一排距离或长或短,不成直线而又相互呼应。在灯光的辉映下,我们看出来了,这是一个狭长的山冲,左边是两个连在一起的村寨,都成三角形,右边是一个长形的山寨,连接左右的,是三座风雨桥,风雨桥亦缀着明珠一般的灯。旖旎的灯光里,有坝水声如歌如吟地传来,有歌声和芦笙演奏的音乐暗香般断续飘来。

天上人间。
人间天上。
仿如一个梦境。

的确,到了第二天我用心身游览感受了这“千户苗寨”,觉得晚上的情景就是这里的苗族同胞的梦,是他们所向往的辉煌;而白天的一番天地,则是他们实在的历史和现实。

天刚亮,我和朋友周君早早起来,徜徉于河边的小街上,只见小河两边密密的房子依山而建,重重叠叠,高高低低,上一层的屋基贴着下一层的屋脊。这一片房子与另一片房子之间的空隙,则蓊郁着古树。苗家是惜土如金,爱树亦似爱金。

沿街的房子皆是独具一格的吊脚楼:木柱木壁,两三层,或三四层;第一层的窗棂上镂着花鸟虫鱼,造型简洁夸张,是典型的苗族风格;第二层的正面是围着雕栏的走马楼,前排柱子悬空,即“吊”着“脚”,柱子上还悬着包谷棒和辣椒串,——平常之物在这里成了艺术品;柱子、木板、窗棂皆是深黄色,是浓浓地刷过桐油的,调子是深沉、含蓄而不事张扬;三层四层皆有复檐,复檐遮着半截窗棂,窗棂后面是什么,让你想象。我俩转入一条小巷徜徉。小巷斜斜而上,路面是青绿色小石块铺成;路的左面是渐行渐高的石块砌成的崖墈或屋的后墙壁,路的右面亦是渐行渐高的崖墈,亦用石块砌成,崖墈被藤萝的珠帘覆盖着,崖墈上则岌立着“吊脚”的木屋。木屋的嫌窄的廊上,有大嫂在洗菜,有少女在洗脸,她们或微笑着向我们致意,或羞涩地转转身子,用帕子遮着半张脸,那清亮的眼珠子,分明又是转了过来的。这种小巷亦是之字路,我和周君斗折而上,沿途有村民上坡或下坡,或手提什么,或肩挑什么,皆从容而舒徐,脸色是平和而友善;一些女同胞——少女、大嫂、大婶,甚至老大娘,则拢着发髻,发髻上斜插一朵红花,宣示着人类爱美的天性。我俩越往上走,越觉得远离尘嚣,——尘嚣是心里的,这寨子里并没有尘嚣——越觉得接近古朴和纯真。周君说,在这里住一两个月,只怕能把心里积存的尘嚣释除尽净。

斗折到半坡了,身边的斜坡上是早在下面看到的几棵古树。一棵棵拔地而起,复势竞上,枝叶浓密,藤萝垂挂,鸟语、蝉鸣相和相谐。好一片“绿岛”啊!拐上一道不下两丈高的崖墈,我俩站在一座小木屋的檐前,平视小河对面,亦巍立着一排木屋,更上面,则在兴建一座新的木屋,那屋架,是真正的空中楼阁了。

——这一切,似曾相识,似曾体验,似有记忆。这记忆,来自心灵最深的缝隙,或者与生俱来,是若干世纪以前的经历的再现。

饭后,我们一行到西江博物馆参观。我盘桓历史厅里,觉得如同穿越历史隧道,来到亘古,黄帝部落和蚩尤部落的厮杀呐喊声激荡着我麻木的耳鼓,苗家同胞辗转迁徙途中的惋叹、哀歌和壮怀激烈的振呼,激活着我慵懒的心境。流连生产厅里,我老友重逢似的,用心灵亲近了开山、耘锄、收割的农具,用目光抚摩了赶山猎兽的强弓劲弩,凭感觉认识了对农活拥有绝对权威、是勤劳、丰收象征的“活路头”。缓步生活习俗厅里,我似又看见母亲在踏碓,筛米,看见父兄们在用粑棰舂糍粑;我似看见一支迎亲的队伍正敲锣打鼓、苗歌互答地向寨子里走来,那新娘子正是我的姐姐,她头上的银盔,闪亮了我久已枯涩的眼睛,插在银盔中那朵艳艳红花,唤醒了我对美的迟钝。我还似看见一位巫师,他头缠红头帕,鼓腮吹奏牛角号,号声起伏悠远,简单的、柔软而又硬朗的旋律里,我更高地擎起蔑视鬼神的心旌。出了博物馆,有风吹来。格外凉爽,香泠;是从远古隧穿而来的吧。

然后,我们来到歌舞表演场,让苗家儿女真纯而带辣意的爱情洗涤着麻木,让苗家老乡对亲人的挚爱的感情润湿“久旱”的泪腺,让古朴的木叶声声驱逐张扬于心头的浮泛浅薄的流行音乐的幽灵。在主宾共舞的欢快的芦笙声里,让不温不凉而又几近凝滞的血液沸腾。

我们来到小河边。只见小河稍稍蜿蜒曲折,有绿树护堤,垂枝钓水;她没有喧哗拨剌,只是在浅唱低吟;她那柔润清凉的水意,洇滋着我们的脏腑。冶畅轻盈的灵气,辐射着我们的心灵。河上那檐角高琢的风雨桥,似纽襻,把两边的寨子缝合起来,两边寨子则显得可分可合,疏而相连,亲而不昵,这或许就是苗家同胞为人处世的风格。

这就是黔东南“中国历史文化名镇”、“中国景观村落”西江苗寨。

——让我心灵回归的地方。

 

 
 
  • 标签: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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