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Phil Borges:巴基斯坦万物有灵论者的脸
独角兽资讯 发表于 2010-6-21 13:10:00

文/图:Phil Borges 编译:Lynn

摄影师Phil Borges自述:

  2001年7月,我来到巴基斯坦的西北边境地区,为了造访一个叫做卡拉什(kalash)的少数民族。生活在靠近阿富汗边境“兴都库什山”的“卡拉什”作为巴基斯坦现存的非伊斯兰教少数民族之一,人口数量至今不到4000。

  为了鼓励他们更好地延续与祖先、动物、森林、湖泊、山脉及其他自然元素的灵魂进行沟通习俗,过去三年中,我逐一探访并拍摄了众多正在被边缘化的部落和民族。这些通常被外界称为“万物有灵论者”或“异教徒”的人们,他们中的精神中保(宗教中称人和神之间的协调者为“中保”)则被称为萨满(shamans)。我的这些来自巴基斯坦的纪实影像呈现的正是这样一种文化。

  在当地,人们告诉我曾经有个六岁的男孩被一位年长的卡拉什萨满认为具有成为萨满的能力,现在那个“男孩”已经30岁了,而他的精神导师就是他的父亲。那个叫做Marshella的萨满和他的父亲Nadir kahn都出现在了这一系列的影像中。

  作为当地非穆斯林教徒的少数人群,卡拉什一直以来都为保留他们文化的完整性,以及他们美丽山谷不被砍伐而不懈地抗争着。居住在靠近阿富汗边境的卡拉什人,曾经目睹了成百上千的阿富汗难民为了躲避阿富汗内战以及塔利班政府的欺压而流亡。直到2001年9月11日前,巴基斯坦已有将近2百万的阿富汗难民。

  我从白沙瓦出发,穿越山峦起伏的西北边境地区,被那里截然不同的民族所吸引。巴基斯坦,1947年独立建国,拥有多种多样的民族。伊斯兰教有着很多形式——从非常开放及进步的伊斯玛仪人(妇女不用遮盖脸部并可以接受教育)到激进的瓦哈毕逊尼派教徒(例如塔利班)。

  在这些人像拍摄过程中,为了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我加入了一些人为营造的光线,但总的来说,拍摄过程是遵循“尽量呈现人物最自然状态”的规则的。我通过这些人像记录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不是单一地自然记录。

  谨以这些照片,为地球上那些令人着迷而又担忧的民族祈祷!

Phil Borges
2002年1月

背景资料:

  卡拉什人的宗教属于穆斯林进入“卡菲尔斯坦国”以前的卡菲尔文化的最后遗产,穆斯林称其为“异教徒之地”。“卡菲尔斯坦国”的边界曾经穿过兴都库什山到达今天的阿富汗境内。尽管“卡菲尔斯坦国”不是一个政治实体,但在文化上不仅覆盖了卡拉什人,还覆盖了居住在阿富汗努里斯坦邻近山谷的好几个部族。尽管每一个部族都有自己的神殿和方言,但文化却是大致相同的。他们喜欢在庙宇、住房及家具上雕刻上华丽的装饰,喜欢喝酒,喜欢坐低矮的椅子,不喜欢坐在地上。在墓地,他们一般会竖起祖宗的雕像。牲畜,尤其是山羊,对他们来讲有着重要的仪式意义。

  然而这样的习俗,让痛恨神像和酒的穆斯林人感到被冒犯了。1895年到1898年,阿富汗埃米尔兴兵镇压卡菲尔斯坦的“异教徒”,并强迫他们改信伊斯兰教,并把卡菲尔斯坦的名字也改为努里斯坦,意思是“光明之地”,并将其吞并。由于卡拉什人当时(非自愿地)隶属于英国势力范围内的吉德拉尔国、而逃脱了被迫改变宗教信仰的命运,成为最后的卡菲尔人。古老的文化习俗在阿富汗境内的努里斯坦地区已经难以找到任何踪迹,而卡菲尔斯坦的文化传统却在卡拉什人中间流传了下来。

  除了胡子,外来客几乎难以分清卡拉什人和当地穆斯林的区别,2000多年的时光几乎将一切潜在的差异融合。区分他们最直接的标志便是妇女们身上的黑袍以及头上的饰冠。那有别于穆斯林女性的浓艳服饰是这个少数族裔最后的旗帜,它们分明在你凝视它们的每一个瞬间提醒着:这是一个拒绝遗忘传统的民族,经过世代相传的强化后,拒绝的原因早已消弭,拒绝成了拒绝本身的目的。即使一个正在接受中等教育的卡拉什少年,也会告诉你,在更好的生活与更多的卡拉什人之间,他们永远选择后者。虽然那一刻,他眼中带着某种恐惧。

来源:迪派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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