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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岸:大地的伤痛 
张杰 发表于 2009-5-24 0:05:00
 

马建山(苇岸大哥):我陪你去楼下散步,由于连续几天的阴天突然放晴,你显得很高兴,那天走得也比较远。你停在了一棵小榆树前,盯着它在仔细观看。你的神情是那样专注,我感到奇怪走到你面前。这是的节气是严冬刚刚过去,春天的气息正在走来,但大地上还是一片枯黄,代表春天的绿色还很少见。你指着榆树枝上的花蕾对我说:“再过几天,它们将变成榆钱,它们是继扬树之后为春天着色的又一树种,是春天的又一道风景,你喜欢它们更胜于桃花、杏花。”听着你的话声,看着你的神情,我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你是那么善良,那样热爱生活,但是命运——我不敢再想下去。

马建秀(苇岸妹妹):1998年6月6日“小满”这个节气的前夕,正赶上二哥要去外地开会,无法在当天拍照,为此他很是犹豫,最后,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带我来到了他的拍摄地点,给我交代好他的拍摄位置、取景角度,并让我看了他之前在这里拍摄的其他节气的照片,让我在“小满”当天上午9点30分左右,在这里为他拍下照片。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在第二天,即“小满”节气的前一天,他出发前,自己又来此预先拍下了一张照片。二哥去世后,我帮他整理日记时发现,有关于“廿四节气”的每一个节气,他已全部作了笔记,并冲洗出了照片,他最后抱病完成了一组六个节气的写作,而其余的十八个节气成了他的遗憾。

林莽(诗人):今年是苇岸离世十周年,十个春秋恍然消逝,而苇岸在我心中依旧是难以割舍的,有时,对他的怀念,无论是在黄昏,还是深夜,那种突然涌上心头的内心的酸楚,让我们在平日碌碌无为的生活中警醒,伤痛使平庸的时光变得具体而真实。“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苇岸走了,但他的书,他的文章依旧伴随着我们,给我们以安慰。

宁肯(作家):苇岸的散文首先体现了一种精神,人的一种内在的东西。它不是一篇文章,而是达到了人与文的统一。他有一种信仰性的东西,这种信仰谈不上宗教,但在这个非常物质化的年代,这种信仰的力量,在中国散文家当中是独一无二的。但可能正是他的文字体现出的这种力量,使他在中国散文家当中,在实际的散文内部,他的地位并没有提升上去,相反他在民间却有影响力。

王家新(诗人):人们说他是一位优秀的散文家,那是指他在文体上的贡献。实际上他的意义并不限于任何一种文类。他是属于那种在我看来在任何时代都不多见的真正意义上的作家和诗人之一。与其说他找到了散文这一形式,不如说这一形式正好适合他——适合他那罕见的质朴,适合了他对存在的追问,以及他对生命万物的关怀和爱。

冯秋子(作家):苇岸难得地面对了他生活的时代。他关注大地上发生的事情,关注生命的生长、延续和消亡,关注人类文明的往前和倒后。他生活了39年,短暂匆促,扎实丰厚,以尽可能少耗费他所生活的世界的资源,为之倾心尽力作为己任,忧天下之忧、幸福天下之幸福。时时、事事严于律己,有时也不免严苛于人,当他对人过于严苛时,他的自觉的内省力量,又会让他复为律己。


刘烨园(作家):《大地上的事情》在当代是一个“异数”而不是“少数”。“异”就是独自。独自是永远的,也是许多年以后才能被逐渐理解的(一百多年来,人类“发现”了梭罗,但又有几人能真正理解梭罗对人类的根本意义)。“异”不会“轰动爆炸”,但将如核电站一样,在时空中一点一点昭示其光。而且,如果她本身足够丰富、深邃的话,时空还将为她增加后人更多角多元地阐释的认知能源。


林贤治(作家、评论家):苇岸的存在,给中国文学的一个最直接而明白的启示是:作家必须首先是一个优秀的人。他曾经说过“艺术和写作是本体的”,就是说:写作取决于人的存在,是生存的一部分,是生存状态本身,没有第二种状态。艺术不是生命的派生物,更不是意识形态或其他外在于人的事物的仿制品,人生和艺术是二而一的。在中国,如果说曾经存在过少数诚实的、严肃的、坚卓的写作者,那么,我必须指出:苇岸的全部作品所奔赴的关于“大地道德”的主题,在中国现代文学中,具有开创的意义。

树才(诗人):我还记得,把《十四篇祈祷》的译文送到苇岸手中的第二天,苇岸就打过来电话,说昨夜看了一夜,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都读完了,现在内心非常平静。他还问我为什么第八篇没有译。我说第八篇还是戴望舒译得好,我就不想重译了。他坚持说,我想读到你的译文。于是我又重译了第八篇《为同驴子一起上天堂而祈祷》。同苇岸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还在叮嘱我:“你以后一定要译一本雅姆的书,就算是为我译吧!”我俩早想合作翻译雅姆的一本散文的。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我不禁默然。苇岸是1999年5月19日最后离开我们的,在北京的郊区小城昌平。苇岸有着深厚的宗教感情,在弥留之际他一定想到了天国。遵照他的遗愿,在他的遗体告别仪式和骨灰撒入麦田前的简朴仪式上,我分别为他朗读了第一篇《为他人得幸福而祈祷》和第八篇《为同驴子一起上天堂而祈祷》。那天有雨,苇岸,这个中国的“自然之子”,也重返土地:肉身入土,魂归天堂。

式微(网友):第二次拿起《大地上的事情》的时候我开始想:我要嫁给苇岸这样的人,热情又纯朴,天真又深沉,精神亮着理想主义者纯净的光芒,像孩子般好奇又谦卑,俯身于博大的土地上。
  如果要嫁给他,我不会是任性的爱人,打掉他手中的书,摇醒他的思绪。他将任意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遨游,微笑或深思,两眼深邃,视若无闻。我悄然走过去,给杯里续上一杯热茶,顺便轻轻亲吻他的脸颊。也许还会低伏在他的膝前发会儿呆,也许坐在一旁的地板上翻一本浅显的画册,或干脆走到另间房子,与孩子们一同嘻闹。这真是件美妙、舒服的事,生活如同蟋蟀们在晚上弹拨着秋天的乐章,亲切、自然,和谐。

 
 
 
Re:苇岸:大地的伤痛 
张杰发表评论于2009-5-24 0:11:42
 
张杰在整理这组文字时,因为版面等原因没能完全放上去,发在这里,以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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